作者: 翟玉忠 楊惠芬 發布時間: 2025-07-08
經義:
一個國家是否強大,除了經濟軍事等方面,最重要的是社會教化層面。若一個國家沒有自主的學術體系,共同的基本認知,乃至一味仰仗他國的文化輸出,這是極為危險的。前蘇聯的覆亡可說是前車之鑒——蘇聯解體的根本原因不是實力弱小,而是理論活力喪失,迷信西方學術思想,盲目聽從西方!
今天,俄烏衝突的隆隆炮聲,讓許多曾深信西方一切都先進的國人,不得不直面現實——這是他們的“夢醒時分”!
《魏風》的《葛屨》和《汾沮洳》,為我們再現了兩千多年前魏人的生活,他們冬天還穿著夏葛涼鞋,魏君親自到汾河低濕之地采菜、采桑、采藥。此篇《園有桃》,我們又讀到魏人食桃充饑,魏國以狹隘之地,在諸侯環伺之下,確有生存的難題。但魏君不謀強國之道,不能施行好的政策和教化,結果只會越來越弱小,魏有大夫心憂祖國,作《園有桃》一詩,譏刺魏君不知為政之要。《毛詩序》:“《園有桃》,刺時也。大夫憂其君,國小而迫,而儉以嗇。不能用其民,而無德教,日以侵削,故作是詩也。”
詩首章云:“園有桃,其實之殽。心之憂矣,我歌且謠。不知我者,謂我士也驕。彼人是哉,子曰何其?心之憂矣,其誰知之?其誰知之,蓋亦勿思!”《毛詩注疏》依毛傳解釋說,園中生長著桃樹,摘取果實為佳餚,詩人以此來起興,喻指國家擁有百姓,民力可以為君所任用。如今魏君不任用民力,又不施德政、行教化,致使國勢日漸衰微,因此大夫深感憂慮,訴說內心憂思,通過歌謠抒發胸中鬱悶——不理解我的人,見我無故吟唱,便指責我對國君政務懈怠,故而那些人說:“國君的作為難道有錯嗎?你這些歌,究竟想說什麼?”他們不了解我責備我,而我內心的憂思,又有誰能真正明白?既然無人理解,或許誹謗將使我獲罪,其中緣由誰能知曉?我或許應當停止,不再糾結此事。“園有桃,得其實為之殽,以興國有民,得其力為君用。今魏君不用民力,又不施德教,使國日以侵削,故大夫憂之,言己心之憂矣,我遂歌而且謠,以寫中心之憂。不知我者,見我無故歌謠,謂我於君事也驕逸然,故彼人又言云:‘君之行是哉!子之歌謠,欲何其為乎?’彼人既不知我而責我矣,而我心之憂矣,其誰能知之?既無知我者,或謗我使我得罪,其有誰能知之?我蓋欲亦自止,勿複思念之。”
對於此詩,鄭玄的看法稍有不同,他認為摘桃為食的是魏君,魏君為減輕稅賦,少向百姓索取,竟然自己摘桃而食。作為君主,他不懂得治國政教,才導致無力抗敵,國家被侵犯。鄭玄箋注:“魏君薄公稅,省國用,不取於民,食園桃而已。不施德教,民無以戰,其侵削之由,由是也。”
因此,魏大夫憂心忡忡,擔憂國運,但國內又有誰能懂他呢?不知我者,以為我驕縱,以為我欠中正。大夫的憂思無人能解,其忠言無人願聽,唯有將一腔孤憤化作泣血詩篇。
經文:
園有桃,
園有
語譯:
園裏桃樹結滿桃,桃子熟了是佳餚。我的內心多憂傷,唱起歌謠解煩惱。不懂不解我的人,他們說我太驕傲。君主如此正確呀,你唱這些沒必要。我的內心多憂傷,有誰瞭解誰知道?沒人懂我太煩惱,不再想它好不好。
園裏棗樹長滿棗,棗子熟了能吃飽。我的內心多憂傷,姑且外出去行遊。不懂不解我的人,說我行事違常道。君主如此正確呀,你唱這些沒必要。我的內心多憂傷,有誰瞭解誰知道?沒人懂我太煩惱,不再想它好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