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豈取金者乎(《韓詩外傳·卷十•第十八章》)

作者: 孫立堯   發布時間: 2022-06-15

經義:

文章中的牧人大概是屬於隱士一流的人物,這樣的人一般而言都是狂狷之士,就像《論語·憲問》中的晨門、荷蕢丈人,《論語·微子》中的楚狂接輿、長沮、桀溺、荷蓧丈人一樣,以隱居不仕為樂。延陵季子是一位知禮的賢人,因此本文大概也是編造出來的故事,或是民間流傳的佚事。

經文:

吳延陵季子遊於齊,見遺金,呼牧者取之。牧者曰:“子居之高,視之下。貌之君子,而言之野也。吾有君不君,有友不友,當暑衣裘,吾豈取金者乎?”延陵子知其為賢者,請問姓字。牧者曰:“子乃皮相之士也,何足語姓字哉!”遂去。延陵季子立而望之,不見乃止。孔子曰:“非禮勿視,非禮勿聽。”

語譯:

吳國的延陵季子到齊國去遊歷,看到地上有人遺失的金錢,他就喊著牧人讓他撿去,放牧的人說:“你所佔據的地位很高,但是見識卻低下。看起來像是一個君子,但是說話卻很鄙野。我有國君卻不去做他的臣子,有諸侯卻不和他們做朋友,在大熱天的時候還穿著皮衣,你難道懷疑我會是去拾撿那金錢的人嗎?”延陵季子知道他是一個有賢德的人,就請問他的姓名,那個放牧的人說:“你是個只看外表的人,哪里值得我將姓名告訴你?”就離去了。延陵季子站在那裏看著他,直到看不見他才停止。孔子說:“不合乎禮儀的就不要去看,不合乎禮儀的就不要去聽。”

(整理自孫立堯注譯:《新譯韓詩外傳》,臺北三民書局2012年版。經義為原書“研析”部分,文章並不代表本網觀點;標題為整理者所加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