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安然自得(《韓詩外傳·卷九•第二十章》)

作者: 孫立堯   發布時間: 2022-06-08

經義:

《論語》中孔子說過:“邦有道,貧且賤焉,恥也。邦無道,富且貴焉,恥也。”這當然不是一個單純的富貴貧賤的問題,而是一個人的道德的體現,它的意思和本章中的“天下有道,則諸侯畏之;天下無道,則庶人易之”意義相近。但是本章的另外一層意思在於,富貴貧賤實際上是不能夠改變一個君子的道德的,其內在的東西是不變的,所變的只是外在的富貴貧賤,這種品格,對於君子來說,他們在不同的時代所表現出的外在特徵雖然不一樣,但是內在性格卻是一致的,可謂“易地而皆然”。因此,君子果真能夠得到內在的充實,就會像《中庸》中所說的:“君子素其位而行,不願乎其外。素富貴,行乎富貴;素貧賤,行乎貧賤;素夷狄,行乎夷狄;素患難,行乎患難。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。”

經文:

君子之居也,安裘覆杅。天下有道,則諸侯畏之;天下無道,則庶人之。非獨今日,自古亦然。昔者範蠡行遊,與齊屠地居。奄忽龍變,仁義沉浮,湯慨慨,天地同憂。故君子居之,安得自若。《詩》曰:“心之憂矣,其誰知之!”

語譯:

君子的安居,靜定得就像自然垂下的皮衣那樣,安穩得就像是翻過來的盆盂。天下大道能行的時候,諸侯也畏懼他;天下無道的時候,一般人都輕視他。不僅現在是這樣,從古到今都是這樣。以前範蠡在各地遊歷,在齊國的屠宰場居住。忽然就像龍那樣發生了變化,隨著仁義而沉浮,憂愁感慨,和天地一樣憂慮。所以君子居住的時候,安然自若。《詩經》上說:“我心裏的憂愁,有誰知道呢?”

 (整理自孫立堯注譯:《新譯韓詩外傳》,臺北三民書局2012年版。經義為原書“研析”部分,文章並不代表本網觀點;標題為整理者所加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