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義：

《論語》記載，有人問孔子說：“以德報怨，何如？”孔子回答說：“何以報德？以直報怨，以德報德。”可以與這裏相互發明。就一般情形而論，一個有道德修養的人，“人善我，我亦善之”，當然是沒有問題的。但是如果“人不善我”，那麼我應該“以直報怨”，不計較他對我的不善之處，但是也不對他有所親善，只將他當作一個平常人看待罷了。但本章中所說的三種態度與“以直報怨”都不太相同，所以孔子對它們也作了區分，子路的說法是“以牙還牙，以眼還眼”的報復行動，孔子當然不贊成；子貢將別人都當作朋友，希望引導他走上正路；顏回將他人都當作親人，因此縱然他人對我不善，我也會善待他。子貢和顏回的說法都有些“以德報怨”的意思。

經文：

子路曰：“人善我，我亦善之。人不善我，我不善之。”子貢曰：“人善我，我亦善之。人不善我，我則引之進退而已耳。”顔回曰：”人善我，我亦善之。人不善我，我亦善之。”三子所持各異，問於夫子。夫子曰：“由之所持，蠻貊之言也。賜之所持，朋友之言也。回之所持，親屬之言也。”《詩》曰：“人之無良，我以為兄。”

語譯：

子路說：“別人對我好，我也對他好；別人對我不好，我也對他不好。”子貢說：“別

人對我好，我也對他好；別人對我不好，我就導引他的行為舉止罷了。”顏回說：“別人對我好，我也對別人好；別人對我不好，我也對別人好。”三個人所持的觀點各不相同，就去問孔子。孔子說：“仲由所持的觀點，是野蠻人說的話；子貢所持的觀點，是朋友之間所說的話；顏回所持的觀點，是親人之間所說的話。”《詩經》上說：“別人不好，我還把他當成兄弟。”

（整理自孫立堯注譯：《新譯韓詩外傳》，臺北三民書局2012年版。經義為原書“研析”部分，文章並不代表本網觀點；標題為整理者所加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