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欲養而親不待(《韓詩外傳·卷九•第三章》)

作者: 孫立堯   發布時間: 2022-06-05

經義:

因為自己的各種追求,而失去對父母的奉養,這當然是不孝的一種表現。皋魚所說的三次失去親友,一是因為自己外出求學,二是因為不到平庸的君主那裏做官,三是注重朋友而忽視親友,因此自愧而死。他說的話“子欲養而親不待”、“往而不可得見者親也”等等,則正是與“家貧親老,不擇官而仕”的觀念是一樣的,因此孔子的弟子聽到孔子的教誨以後,辭別孔子而回家侍奉雙親的有十三人。

經文:

孔子行,聞哭聲甚悲。孔子曰:“驅!驅!前有賢者。”至則臯魚也,被褐擁,哭於道旁。孔子辟車與之言,曰:“子非有喪,何哭之悲也?”皋魚曰:“吾失之三矣。少而好學,周遊諸侯,以歿吾親,失之一也;高尚吾志,間吾事君,失之二也;與友厚而小絕之,失之三矣。樹欲靜而風不止,子欲養而親不待也,往而不可得見者親也,吾請從此辭矣。”立槁而死。孔子曰:“弟子誡之,足以識矣。”於是門人辭歸而養親者十有三人。

語譯:

孔子出行,聽到一陣悲傷的哭聲。孔子說:“往前趕!往前趕!前面有賢能的人。”到了那裏一看,原來是皋魚。披著粗布衣服,手裏拿著劍,在路邊哭。孔子下車對他說:“你沒有遭遇什麼喪事,為什麼哭得這麼悲傷呢?”皋魚說:“我失去親人已經有三次了。年輕的時候到各諸侯國去遊學,沒有把侍奉父母放在第一位,這是第一次失去他們;我的志向高尚,不去侍奉平庸的君主,所以也沒有俸祿去養親人,年紀大了出仕卻沒有什麼成就,這是第二次失去他們;少年時喜歡交朋友,親友很少,所以年老時也沒有地方可以寄託自己,這是我第三次失去他們。樹想安靜下來但風卻沒有停,兒子想盡孝心但是父母親卻不會等待他。去世了以後就不會再見到的是親人,請讓我從此訣別吧。”就站在那裏枯槁而死。孔子說:“你們都要引以為警戒啊,這值得記下來。”於是學生告辭孔子回去奉養父母的有十三個人。

(整理自孫立堯注譯:《新譯韓詩外傳》,臺北三民書局2012年版。經義為原書“研析”部分,文章並不代表本網觀點;標題為整理者所加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