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勇於改過的正直之士(《韓詩外傳·卷八•第二十六章》)

作者: 孫立堯   發布時間: 2022-05-31

經義:

駕馬有駕馬的技巧,舞劍有舞劍的技巧,射箭也有射箭的技巧,齊景公因為不明白射箭的技巧,就認為做弓的人沒有將弓做好,這當然是他自己的錯誤。齊景公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,等他懂得射箭的技巧後,立刻將做弓的人放了,這便也是勇於改過之人,也是一種正直的表現。

經文:

齊景公使人為弓,三年乃成。景公引弓而射,不穿三劄。景公怒,將殺弓人。弓人之妻往見景公曰:“蔡人之子,弓人之妻也。此弓者,太山之南,烏號之柘骍牛之角,荊麋之筋,河魚之膠也。四物者,天下之材也,不宜穿劄之少如此。且妾聞奚公之車,不能獨走;莫邪雖利,不能獨斷,必有以動之。夫射之道,在手若附枝,掌若握卵,四指如斷短杖,右手發之,左手不知,此蓋射之道。”景公以為儀而射之,穿七劄。蔡人之夫立出矣。《詩》曰:“好是正直。”

語譯:

齊景公讓人做弓,做了三年才好。景公拿到弓以後就拿來射箭,結果不能夠射穿三層鎧甲的葉片。齊景公大怒,將要殺掉這個做弓的人。弓人的妻子前往拜見齊景公,說:“我是蔡國人的女兒,做弓人的妻子。這張弓所用的材料,是泰山南面彈性良好的柘木,紅牛的角,楚地麋鹿的筋,河魚的膠。這四種東西,是天下做弓最精練的材料,不應該射穿鎧甲的葉片那麼少。況且我聽說奚仲造的車,它自己不會行走;莫邪寶劍雖然鋒利,但是它自己不會去砍斷東西,一定要有人去運用它們才行。射箭的方法,左手就好像要推開石頭,右手就好像攀援樹枝,手心裏像是抓住一個雞蛋,四根手指像是要折斷短杖一樣用力,右手將箭發出去,左手好像不知道,這是射箭的方法。”齊景公按照她所說的方法射箭,射穿了七層鎧甲的葉片。蔡國女子的丈夫立刻被放了出來。《詩經》上說:“喜歡這樣正直的人。” 

(整理自孫立堯注譯:《新譯韓詩外傳》,臺北三民書局2012年版。經義為原書“研析”部分,文章並不代表本網觀點;標題為整理者所加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