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 翟玉忠 杨惠芬 发布时间: 2025-06-16
经义:
中国人自古崇尚天地万物的自然法则,并以其为准绳指导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。所以先哲重视合乎自然的男女之别,认为只有先确定了男女之别,才能建立起夫妇间正常的关系。因为有正常的夫妇关系,才会有父子相亲。正因为父子相亲,君臣才能各正其位。所以说,婚礼是各种礼仪秩序的根本。《礼记·昏义》:“男女有别,而后夫妇有义。夫妇有义,而后父子有亲。父子有亲,而后君臣有正。故曰:昏礼者,礼之本也。”
西方文化没有“道法自然”的观念,在自由主义的泛滥之下,西方国家的男女之别已经混乱到极点——据说美国的合法性别已近百种。
婚姻及性教育是社会教化的重要组成部分,如果执政者不能正确引导教化民众,就会受到批评。本篇就是这样一首诗作。《毛诗序》云:“《东方之日》,刺衰也。君臣失道,男女淫奔,不能以礼化也。”对此,毛亨和郑玄的解释略有不同。毛亨认为,诗中陈述古代君臣昌明,以礼教化百姓,来讽刺当时政教衰败。郑玄则认为,诗中直接指陈当时君臣不能以礼教化百姓。《毛诗注疏》:“毛以为,陈君臣盛明,化民以礼之事,以刺当时之衰。郑则指陈当时君臣不能化民以礼。”
诗首章:“东方之日兮,彼姝者子,在我室兮。在我室兮,履我即兮。”《毛诗注疏》依毛传解释说,东方之日喻指伟大的君主,太阳从东方升起,普照万物,比喻君主德行光明盛大,明察一切。这样的君主能够用礼法教化百姓,百姓都依礼法嫁娶。所以当时的女子会说,那个美好的君子,来到我家啊。这个人来到我家,是因为他依礼而来,所以我去亲近他啊。这是通过称颂古代君主的贤明,来讥讽当今政教的昏暗,通过讲述婚姻的正礼,来讥讽当今的淫乱私奔。“毛以为,东方之日兮,犹言明盛之君兮。日出东方,无不鉴照,喻君德明盛,无不察理。此明德之君,能以礼化民,民皆依礼嫁娶。故其时之女言,彼姝然美好之子,来在我之室兮。此子在我室兮,由其以礼而来,故我往就之兮。言古人君之明盛,刺今之昏暗。言婚姻之正礼,以刺今之淫奔也。”
对于诗中的“彼姝者子”,《毛传》和《郑笺》都以为他是位男子,诸多现代学者则认为她是位美好的女子,《东方之日》成了现代版的“淫诗”。这实际是“以今释古”,没有什么历史和现实依据。程俊英、蒋见元写道:“这是诗人写一个女子追求他的诗……诗每章末句“履我即兮”“履我发兮”,描写了那位女子一个很细小的动作,但就在这一蹴一蹑、在室在闼之间,便很形象地刻画出那女子的轻薄浮荡的性格。”(程俊英、蒋见元:《诗经注析》,中华书局2017年版,第290-291页)
上篇《著》和本篇都是以古讽今,以古鉴今。古时君明如日,臣明如月,君臣以礼教化百姓,百姓知礼行礼。哀公之世则不然,哀公好田猎而废政事,亲迎之礼不行,齐国男女婚姻失序,不能依礼成婚,纵欲淫奔。齐人作诗来寄托深深的期冀,希望政治清明,再使风俗淳!
经文:
语译:
太阳升起在东方,普照下土光又明,那个美好君子啊,华服到家来亲迎。依礼来家自亲迎,夫唱妇随琴瑟鸣。
月亮升起在东方,照临人间夜色明,那个美好君子啊,华服亲迎进我门。依礼进门来亲迎,夫妇同心依礼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