谦下乃避祸之法(《韩诗外传·卷七•第十二章》)

作者: 孙立尧   发布时间: 2022-05-21

经义:

《老子》说:“祸兮,福之所倚;福兮,祸之所伏。”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,高官厚禄,是一般人都想得到的,如果不能善处其位,必然会引来祸患。孙叔敖不以官位骄人,厚禄与民共之,这样的处理办法很好,可是很难做得到。由此可见,孙叔敖的确是一位贤人。

经文:

孙叔敖遇狐丘丈人,狐丘丈人曰:“仆闻之,有三利必有三患,子知之乎?”孙叔敖蹙然易容曰:“小子不敏,何足以知之?敢问何谓三利?何谓三患?”狐丘丈人曰:“夫爵高者人妬之。官大者主恶之,禄厚者怨归之,此之谓也。”孙叔敖曰:“不然。吾爵益高,吾志益下;吾官益大,吾心益小;吾禄益厚,吾施益博。可以免于患乎?”狐丘丈人曰:“善哉言乎!尧舜其犹病诸。”

《诗》曰:“温温恭人,如集于木。惴惴小心,如临于谷。”

语译:

孙叔敖遇到狐丘这里的一个老人,老人对他说:“我听说过,有三种利益,一定会有三种祸患,你知道吗?”孙叔敖很恭敬地改变了容貌说:“我很愚钝,怎么能够知道呢?我斗胆问一下什么叫做三种利益,什么叫做三种祸患?”狐丘老人说:“爵位高的,人就嫉妒他;官做得大的,君主厌恶他;俸禄丰厚的,人就怨恨他,这就是三利三患。”孙叔敖说:“不是这样的。我的爵位越高,我的内心越谦下;我的官职越大,我越是小心翼翼;我的俸禄越丰厚,我施予他人的越多。这样可以免除祸患吗?”狐丘老人说:“说得真好啊,尧、舜都难以做到呢!”

《诗经》上说:“柔顺温良恭谨的人,就像是爬到了树上。小心翼翼的样子,就像是站在深谷的边上。”

(整理自孙立尧注译:《新译韩诗外传》,台北三民书局2012年版。经义为原书“研析”部分,文章并不代表本网观点;标题为整理者所加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