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十二)长万章[1]

发布时间: 2022-01-04

•长万,宋之苐士也。[2]君使[3]为□。及鲁宋战,长[万]□止焉。[4]君使人请之,来而戏之,[曰:“始]72吾敬子,今子鲁之囚也,吾不敬子矣。”长万病之。[5]因田□□□□□[6]□□曰:[7]“□□□□□73夫君者臣之所为容也。朝夕自孱,日以有几也。[8]是故君人者,刑之所不及,弗昔(措)于心;[伐之]74所未加,弗见于色;故刑伐已加而乱心不生。[9]今罪而弗诛,耻而近之,是绝亓(其)几而臽(陷)之深75□□□何□丘之闻之也,[10]□□□□□于君,[11]君鲜不害矣。”•鲁亘公少隐公立以奉孤76公子image.png胃隐公曰胡不□□□公弗听亦弗罪闵子辛闻[12]77

[1]原注:此章事见《左传》庄公十一年及十二年(公元前683及次年)。也见《公羊传》。某人的评论为各书所无。(16页注[一])

[2]“苐”即“第”之俗体。原注: 苐字疑与夷字通,夷士是平常的士。《谷梁传》(引者按:见庄公十二年)说:“宋万,宋之卑者也。”(16页注[二])长万即南宫长万,以勇力著称,故《校释》谓“‘第士’当作‘力士’,音近之误”(36页)。但“第”与“力”古音声韵皆异,其说疑非。“第士”之确义尚待进一步研究。

[3]此字原释文作“吏(使)”。按:此字左边稍有残损,“吏”形偏右,当是残去“人”旁的“使”字。

[4]原注:止,被拘。《公羊传》说:“万尝与庄公战,获乎庄公。庄公归,散舍诸宫中。”(16页注[三])《校释》:《左传》云:“乘丘之役,公以金仆姑射南宫长万,公右歂孙生搏之。”据《左传》,“长万”下缺文,疑是“生”字。《史记•宋世家》云:“战于乘丘,鲁生虏宋南宫万。”生虏即“生止”也。(36页-37页)帛书“止”上一字尚存残画,很可能确是“生”字,《校释》之说似可从。

[5]《左传》庄公十一年作:“宋人请之,宋公靳之(杜注:戏而相愧曰靳),曰:‘始吾敬子,今子鲁囚也,吾弗敬子矣。’病之。”

[6]“因田”之下未释之字中,第四、五两字残存笔划尚多,前一字似是“沂”字(“斤”旁左侧竖笔因帛破残去),后一字左从“言”,疑是“护”字。原注:《左传》在庄公十一年说“病之”,十二年说:“宋万弑闵公于蒙泽。”是戏言在前,杀公在后,非同时事,此书当同。《公羊传》所记则是因闵公忌恨长万赞美鲁侯,而说了侮辱长万的话,所以“万怒,搏闵公,绝其脰。”《史记•宋世家》说:“十一年秋,湣(闵)公与南宫万猎,因博争行,湣公怒,辱之,曰:‘始吾敬若,今若鲁虏也。’万有力,病此言,遂以局杀湣公于蒙泽。”并与此书略有不同。(16页注[六])按:帛书“因田□□□□□(沂护?)”,疑是说长万乘田猎之机杀宋君于“沂护”(?)之地。言田猎与《史记》合,“沂护”(?)也许是蒙泽一带地名。

[7]原注谓“曰”字之下“当是评论者的话”(16页注[七])。

[8]原注:孱音柴(引者按:今音应为chán),谨慎。(16页注[八])《大戴礼记•曾子立事》:“君子博学而孱守之。”卢辩注:“孱,小貌,不务大。”“日以有几”与下文“是绝其几”前后相应。“几”当读为“冀”,用法与《左传》襄公十六年“丑月以几”之“几”相似(参看第九章注[11])。“朝夕自孱,日以有几”,说的是臣下的心情。上文说臣下为了君上而“为容”,所以接着说臣下朝夕约束自己,天天对君上有所希冀。

[9]上句中的“伐”似应读为“罚”,“伐”“罚”同音通用(参看《会典》656页“罚与伐”条。)

[10]此处原释文用句号,今据文义改逗号。《校释》据“丘之闻之也”句,谓“丘,当是说者之名”(37页)。《传流》认为“丘”即孔子自称,今录其说于下:

郑良树先生在《校释》中已说:“论者下文云:‘丘之闻之也’。丘,当是说者之名。”其所以不即定为孔子者,推想有两个原因。一个是帛书第七十三行下半残泐不清,释文作“因田□□□□□□□曰□□□□□”,而“曰”字上两字不似孔子名字;一个是第七十五行“今罪而弗诛”,像是同时人的口气。实际上,细看七十三行的“曰”仅存左半,笔划模糊,未必是“曰”。从文气看,“夫君者”恐系议论开头,说者之名应在七十三行尾损去的部分,至于七十五行的“今”可解释为“假如”,不是“现在”。应该考虑到,在儒家作品中,自称“丘之闻之也”的。恐怕只能是孔子了。

《左传》哀公十二年:“仲尼曰:丘闻之,……。”《礼记•檀弓下》:“夫子曰:丘闻之,……”。《哀公问》:“孔子曰:丘闻之,……。”(《大戴礼记•哀公问于孔子》作“丘闻之也”)《儒行》:“孔子对曰:……丘闻之也,……。”凡此均可与帛书参照。(282页)

按:原释文“曰”字之释似无误。此文之“丘”究竟是否孔子名,尚待进一步研究。

[11]原释文在“于君”之上打了六个缺文号,今据图版反映的情况改为五个。

[12]原注:此处是抄书者误重抄十一章。(16页注[九])